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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者联盟 | 韩喜球: “只要工作需要,我随时准备启航”

2018年12月11日 09:18:16 来源:科技金融时报 作者:孟佳韵

  2005年第八届浙江省青年科技奖获得者,2008年获中国青年女科学家奖,2017年获全国创新争先奖。主要从事海底资源与成矿系统研究,现任自然资源部第二海洋研究所海底科学实验室副主任,兼任浙江大学海洋学院副院长、中国科学技术协会第九届常委。多次担任中国大洋科考航次首席科学家,带领团队在印度洋国际海底区域发现10多个金属硫化物矿化区,命名了16个海底地理实体。曾任蛟龙号载人深潜航次首席科学家兼副总指挥和下潜科学家,在西北印度洋下潜考察海底热液喷口。

  千百年来,人类在探索海洋的道路上从未停歇,但这似乎一直都是男人的战场。然而自然资源部第二海洋研究所有一位女研究员,她不但登上了科考船在广袤的大海上直面波塞冬的怒吼,还遨游“海底两万里”,为中国乃至全人类探索海洋作出自己的贡献。她就是该所海底科学重点实验室研究员韩喜球。

  从海边到内陆再回归大海

  在记者印象中,对航海、船员、探险的大部分印象都是《加勒比海盗》中那些蓬头垢面的海盗们,Jack Sparrow的怪诞、William Turner的勇敢。初见韩喜球,她衣着精致,长着一张娃娃脸、轻声细语,颇有戴望舒《雨巷》中丁香姑娘的感觉,单就外貌而言很难把她和惊涛骇浪联系在一起。

  “我出生在台州,从小就在海边长大,天然对大海有一种情结吧。”1986年高中毕业后,韩喜球却去了内陆——四川成都,“考大学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成都究竟离家有多远,只知道那儿是天府之国,当时一门心思就是想上大学,至于学校、专业都不是重点。”于是乎,韩喜球坐了三天三夜的大巴加火车前往成都地质学院就读地质学系(现成都理工大学)。

  大学期间,韩喜球感受着地球上沧海变桑田的神奇,还去了陕甘宁鄂尔多斯盆地和塔里木盆地,足迹遍布了大西北,“可能是我的名字里有‘喜球’两个字,喜欢地球的人当与这些东西有不解之缘。”成绩优异的她被推荐免试攻读硕士学位,1993年那个在海边长大、对大海有这特殊感情的姑娘选择了从大陆回到大海,进入海洋二所工作,2001年她又获得浙江大学构造地质学博士学位。

  国家“探宝队”的女首席

  到海洋二所之后,虽然从研究上来说,大陆与海洋很多是相通的,但差异性还是很大,韩喜球埋头学术,潜心研究深海多金属结核。“多金属结核一方面是一种资源,另一方面里面蕴藏了海洋环境的变迁历史,一个拳头大小的结核纹层通常记录了上千万年的历史,研究这些纪录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2001年的一次偶然机会,改变了韩喜球的科研生涯,让她站上甲板,与怒海对话。当年,德国基尔海洋科学研究所所长休斯教授到海洋二所访问,韩喜球的研究引起了休斯的注意,2001年底她突然接到了休斯的邀请,前往德国作特邀学术报告。“我把那封E-mail看了一遍又一遍,非常激动,非常开心。”正是这一次的访问直接促成了她2002~2005年德国基尔的访问学习,期间韩喜球开始海底冷泉系统与天然气水合物资源的研究,并3次登上德国科考船参加了中美洲大陆边缘、墨西哥湾和我国南海等海域的天然气水合物科考,开启了海底探索之旅。

  2005年我国启动了在国际海底区域调查多金属硫化物资源的计划,巧合的是寻找多金属硫化物资源,需要先调查海底热液系统,而热液系统和冷泉系统的调查方法一脉相承,因此,刚从德国回来的韩喜球被委以重任,参与组织实施首次大洋环球科考航次,并担任了太平洋和印度洋航段的首席科学家助理。这个航次的其中一个重要成果是在西南印度洋探测到了非常显著的热液异常区。

  2007年她担任了大洋一号第19航次第二航段首席科学家助理再访西南印度洋脊热液异常区,成功发现了海底“黑烟囱”,实现了中国人在该领域零的突破,填补了国际上在超慢速扩张洋中脊发现海底“黑烟囱”的空白;第三航段韩喜球担任首席科学家,成为大洋一号首位女首席科学家,也是我国整个大洋科考史上第一位女首席科学家。如今,韩喜球已先后16次出海,累计有800多天在海上度过。她带领团队在国际海底区域发现了8处多金属硫化物矿床(点),圈定了50多处海底多金属硫化物矿床远景区,还为新勘测发现的16个大洋海底地理实体命名。这些调查成果,为我国圈定多金属硫化物资源勘探区并向国际海底管理局提出矿区申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是一份事业也是诗和远方

  在海底,热液喷口源源不断地喷涌出富含铁、铜、锌、金、银等金属元素的热液流体,在高温热液喷口周围堆积附近,可以形成高达数米到数十米的多金属硫化物“黑烟囱”,然而在茫茫汪洋中要找到“黑烟囱”无异于大海捞针。“深海探矿是一场时间与智慧的双重较量,大到海上调查计划、实施方案,小到具体调查和采样站位的布设、调查资料的判读,首席科学家要为航次科学目标的实现负责。此外,还要为人员与仪器设备的安全负责。”谈及远洋科考,韩喜球坦言压力很大。远洋科考成本很高,一次决策错误就可能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首席科学家不仅是荣誉,更意味着责任与担当。“科研没有捷径,必须长期脚踏实地求索、积累和磨练,才能实现一点一滴的突破。”

  得益于改革开放带来的经济腾飞,我国远洋科考的条件已经越来越好,但与陆地上的日子相比,漂泊海上依然艰辛而清苦,“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工作,有的人觉得出海枯燥,但我总感叹海上时光太匆匆,真希望多做一些调查。”

  据说,在大海上的日子里,观星、赏月、填词作赋都是韩喜球的爱好,或许远洋科考对于这位海的女儿而言应该是,科研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只要工作需要,我随时准备启航。”

  本报记者 孟佳韵

[编辑: 王姝]
(本文来源:科技金融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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