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开颅手术中，少女患者突然醒来“手舞足蹈”……医生却满意地笑了。几小时后，这台发生在离杭州万里之外的新疆阿克苏地区第一人民医院的“魔幻”般手术——“术中唤醒麻醉辅助下脑功能区肿瘤显微切除术”顺利完成。其中，浙江援疆医生，浙江省人民医院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王卫余、手术麻醉科副主任医师何列功不可没。
癫痫多发原来是脑肿瘤作祟
5月上旬，被严重影响生活的癫痫病折磨了近一年的当地16岁少女麦尔丹(化名)，来到阿克苏地区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外科就诊。经过检查相关影像资料后发现，所谓的癫痫实际是可怕的脑胶质瘤引起继发性导致，更让医生感到棘手的是，脑瘤位于脑于额叶运动功能区。
“患者肿瘤几乎与大脑运动功能区缠在一起，如稍切多点，不慎切到功能区，便可能导致患者偏瘫，切少了呢，肿瘤又切不干净，对患者将来后续的康复治疗有很大的危险……手术风险极大。”如何最大程度切除患者肿瘤病灶、保护患者功能，无疑是摆在医生面前的一个难题。
阿克苏地区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外科主任魏建军与王卫余迅速组织科室会诊，经多次讨论后，大家认为只有在患者清醒的时候，采用电刺激的方法，精确地找到运动功能区域，才能绕开这个区域手术，精确切除肿瘤。于是最终决定，为患者施行“术中唤醒麻醉辅助下脑功能区肿瘤切除术”，并就术中麻醉方案与唤醒、突发状况的应急处理制订了缜密的计划。
在魏建军、王卫余和何列三人密切配合下，手术顺利进行，在逐步切除脑肿瘤的过程中，患者成功被唤醒，“手动一下，好嘞”“脚动一下，好的”——患者实时配合完成了指令性动作，直至肿瘤切除。术后患者完全清醒，肢体功能未受丝毫影响，手术圆满成功。
“当时我们根据患者的反应，快速判断出切除的部位是否影响到功能区。患者‘手舞足蹈’时突然出现卡顿等变化，就说明这个点是功能区，需要避开，就这样，患者一边‘手舞足蹈’，我们一边抓紧做手术。在她保持意识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把紧贴功能区的肿瘤精准完整地切除。”王卫余介绍。
医生揭开“魔幻”手术真相
“术中唤醒术”对手术和麻醉医生要求都很高，让患者在沉睡和清醒中实现切换，并在醒来时感觉不到疼痛，这需要手术和麻醉医生镇静、镇定，及对手术技巧有充足的把握、药物有精准的控制。
那么，在普通人眼里几近神奇的“术中唤醒”是怎样做到的？患者醒着做手术，难道不觉得痛吗？
多次参与这类手术的何列介绍，“这一手术，不仅对手术医生要求很高，麻醉师同样如此，对麻醉药量、浓度及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何列解释，麻醉药是个大的概念，里面包括镇静药、镇痛药，还有的药物兼有镇静、镇痛功效。让患者慢慢醒来，只是少用了镇静药，而镇痛药依然持续在给，所以患者是感觉不到痛的，能够按照事前计划与医生进行交流。待肿瘤切除完毕，逐渐增大麻醉镇静剂量，患者又昏昏然睡去。接着，医生给他关上颅脑，缝合伤口。
“手术成功与否，患者心理素质也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否则，到时不配合医生的指令，会明显影响外科医师手术操作，甚至导致手术失败。”何列说，他们做了精心准备，在手术前与患者充分沟通，予以心理辅导。好在以前他们在这方面已积累了经验，通过量表和医师的专业评估，认为患者可以跟医生很好配合。
据介绍，“术中唤醒术”需要神经外科、麻醉科医生及患者完美配合，技术要求高，难度大。目前浙江也只有20%的三甲大医院开展(浙江省人民医院已开展近百例)。此次手术的顺利开展，标志着新疆阿克苏地区第一人民医院当地专家与援疆专家成功合作，实现了脑深部肿瘤、脑血管病手术治疗的新飞跃。
宋黎胜
